二姨娘已至跟前,她披着一件用柑香熏制过的蝶戏玉兰青黑刺绣斗篷,脑后长发用一根乌木发簪挽着,帽檐上那圈白绒狐狸毛衬得她肤白胜雪,走动间裙裾盈盈而动。
不愧是被精心□□过的顶级瘦马,即使年岁已经不轻,依然有娇横争宠的资本。
她见到贺君知也在这里,颇为意外地掩袖笑了笑。
“世子居然也难得回了趟府,怎么不走大门进来,莫不是守门的小厮粗心大意忘记留门,回头姨娘这就替你好好教训教训这几个懒驴子。”
“不必了,”贺君知冷淡开口,声音像是松柏间被拨开的云雾,低沉悦耳,听之不忘,“是我怕惊扰府内歇息,特意走的后门,姨娘勿怪那些不相干的人。”
穆湘西听在耳中,神色一震。
她认识这个极富辨识度的声音。
上世与沈洵成婚那夜,她独自在喜房里紧张地绞着裙角,乖乖等着沈洵回来揭盖巾共饮合卺酒。
那时时辰已经挺晚了,向来早睡又累了一天的穆湘西疲倦地阖着眸,不